小仙子

4.15 动机

在家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天一亮，易烊千玺和王俊凯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西城警局。

走到警局遇到王源，易烊千玺一边接过他递过来的卷宗一边问道：“招了没？”

王源摇摇头：“他指名道姓要你审，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易烊千玺点头：“明白了。劳累了一夜，你也去休息吧。换我来。”

王源这才放松下来，打了个呵欠：“那我回去睡觉了。有什么进展通知我。”

易烊千玺拍拍王源的肩膀：“知道了。去吧。”

易烊千玺和王俊凯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犯罪团伙首脑。

那人出奇的平静，低着头，一言不发。

易烊千玺缓缓开口：“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来，易烊千玺看着他的脸，觉得分外不真实——如果你看到跟你一模一样的长相，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所幸易烊千玺看到他的生理性状，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整成我的样子？”

那人开口，连声音都像极了易烊千玺：“叶晨曦，还记得吗？”

三个字传入易烊千玺脑海，易烊千玺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了一番，突然感慨：“是你？”

易烊千玺的思绪回到了14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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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婉姐姐，放学了，走吗？”

梳着西瓜头的11岁的小千玺站在14岁的青婉的教室门口，甜甜地喊着。

天资聪慧的易烊千玺跳了两级，所以11岁时上初一，而14岁的青婉比他大一级，在他楼上的初二班级。每天放学，青婉都会走到楼下叫易烊千玺一起回家。只是今天放学后，易烊千玺等了一会儿见青婉没下来，就上楼来找他。

映入眼帘的是青婉甜美的笑颜，定睛一看，清秀的青婉身边还有个同样美丽的女孩儿，正在跟青婉打闹。

那女孩儿高挑的个子，修长的身材，尤其是一头瀑布一般的长头发，明眼的样子简直就像电影明星，和温柔的青婉站在一起，一个像太阳般耀眼，一个像月亮般清冷，构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易烊千玺看到那女孩儿抱住青婉挠痒痒，青婉咯咯地笑着：“晨曦……哈哈哈……别抢……让我看看嘛……”

两人笑作一团，青婉好不容易挣脱开叶晨曦的痒痒，跑到易烊千玺身边，然后笑着说：“千玺……你来了啊……”

易烊千玺见她手中拿着一张奖状，问道：“青婉姐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青婉这才止住笑，直起身来，看了一眼奖状，说道：“哦……这是这位晨曦姐姐的国际大奖哦……她获得了国际青少年化学竞赛特等奖哦！”

“唔？”易烊千玺来了兴致，没想到青婉姐姐班级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于是走到叶晨曦面前，看了看她，礼貌地问道，“叶晨曦姐姐……你知道所有物品的化学表达式和结构式吗？”

叶晨曦甩了一下秀发，自信地笑着，说道：“嗯……八九不离十吧。大部分应该能写出来。”

易烊千玺开口问道：“那姐姐能报出冰毒的结构简式吗？”

叶晨曦愣了一下，对青婉说：“青婉，你哪里叫过来的小孩儿，懂的还挺多。”

青婉回头对她笑：“晨曦，你别小看他。千玺是个天才！就没有他不懂的东西。”

叶晨曦叹了口气：“好吧。”转过看向易烊千玺，报出了冰毒的结构简式：“C6H5CH2CH(CH3)NHCH3。”

一字不差。易烊千玺在心里说道。这个叶晨曦姐姐，真的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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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青婉的闺蜜吗？为什么……为什么……”回忆了过往，易烊千玺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恨你？为什么杀你？为什么折磨你？”叶晨曦冷笑着说道，“易烊千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我跟青婉13岁相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她。没错，你没听错，我爱青婉，哪怕我是女人，她也是女人。

我知道青婉接受不了这样的感情，所以我以她最好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我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陪着她暗恋你，甚至配合着她偶尔扮演你的角色逗她笑。

青婉一直都知道你是不爱她的，可是她还是在绝望里等待着你某一天身体里的爱情细胞突然苏醒，有了感情，爱上她。在近乎7年的时间里，都是我在安慰在爱情里孤苦无依的她。

我模仿你越来越惟妙惟肖，因为只有从我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她眼里才会迸发出那种爱的光芒。我还记得16岁时，我们在我家听歌，听着听着她就哭，哭着哭着她就问我，晨曦，为什么易烊千玺不爱我。我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她在我身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听到青婉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晨曦，你的眼睛好像千玺。我，可以亲一下吗。然后，她的亲吻就落在我的眼睛上。

我以为你去了美国，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婉对你的爱恋会慢慢淡化。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青婉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疯狂地读书，每天只睡4个小时，其他时间全部在学习。我问青婉为什么这么严格要求自己，跟我熟悉的那个以前在期末考试前夕还能逃课出去看电影的女孩儿完全不同。青婉眼神坚定地对我说，说她也要考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她受不了日夜思念你的滋味。

我第一次跟她吵架，骂她是个白痴，说你易烊千玺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她，她还像个荡妇一样去倒贴。柔弱的青婉第一次发狂般地打我，打到最后坐在地上哭，她说她知道自己有病，可是她真的真的没办法不爱你。

而我，在骂她的时候，何尝不是在骂我自己。

那场吵架过后，我又变成了青婉的好闺蜜，帮她准备申请资料，替她排除障碍好好学习，甚至到后来我成绩直线下降，辅导员过来找我时，看到我对青婉尽心尽力，都说，人有时候要自私一点，闺蜜也有可能翻脸的。

他们不会懂，在我心里，青婉不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好朋友。她就是我的一切。

后来，青婉果然考上了伯克利，来到了美国找你。之后青婉给我写信，说晨曦祝福我吧，我跟千玺在一起了。

我看着那封信，心如刀绞，但是再痛，也只能祝她幸福。我在心里想，如果你易烊千玺能好好待她，我也认了，毕竟爱情里就是如此不公平，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不一定是一个人。如今，青婉追到了自己爱的人，也算圆满吧。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头。

青婉一开始很隐晦地对我说，晨曦，千玺为什么那么害羞呢。

之后，青婉会说，晨曦，我们在一起，都是我主动去握千玺的手。

最后，青婉说，晨曦，我快疯了。

我对青婉说，你回来吧，回来好了。

青婉却说，我不会回来的，这辈子，我就只能爱千玺了。就算耗上一辈子，在他身边我也值了。万一，万一某一天他爱上我呢。

青婉的话语让我感到绝望。

我真想对她说，来我身边吧，我爱你。

我在想，为什么我这么爱青婉，而青婉这么爱你。

然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变成了你。

我还记得，那个夜晚。

美国的冬天来得很早，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夜空飘落。

跳跃着橘色火焰的壁炉前，我像亲吻着世间最美的珍宝一样亲吻着青婉的眼睛，鼻子，嘴唇，她的泪水落在我的脸上，凉凉的。

我褪去她的衣服，见她美丽的酮体展现在我眼前。脱下衣服与她肌肤相亲，青婉突然捉住我的手，说道，你是谁？你不是易烊千玺。他——从来不碰我。

我无言以对，落荒而逃。

从那天，我才知道，你们两个，一直没有发生关系。

易烊千玺，我很是服你，你是怎么办到的。你就没有生理需求么。”

王俊凯这才想到易烊千玺很久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谁说bq了就一定要做/爱。”

王俊凯一直觉得易烊千玺以前对自己好冷淡，没想到他对别人更加冷淡。

易烊千玺静静得盯着叶晨曦，不说话。

于是叶晨曦继续陈述：“如果以上这些，只是让我觉得你是个怪人，那伯克利爆炸事故，则让我彻彻底底地恨你。

一个男人，在自己女朋友被绑架之后，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这是怎样一种自私自利？”

王俊凯开口：“他去报警了，你看不出？难道他待在现场，跟青婉一起炸死了就大英雄了？”

易烊千玺愣了一下。他从来没告诉过王俊凯这个事情，可是王俊凯就那么坚定地说了出来。一方面，易烊千玺惊叹于王俊凯“同情”的功能已经炉火纯青，另一方面，他心中无比欣慰：王俊凯是那么懂他，比他自己还懂自己。

叶晨曦却是冷冷地笑着，不屑地说道：“你爱他，自然帮着他说话。但事实就是，我的青婉，因为他的懦弱，死了！

那个亚裔凶手之后就‘饮弹自尽’了。当然，谁都不会想到，其实凶手自己是不想自杀的，但是凶手被人下了药，药性强烈的精神紊乱剂，混在他喝的白开水里。喝完之后，他出现了幻觉，开枪杀死了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化学专业这么好玩，这么有用。

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这世界有很多人渣，他们存在在世界上，像一滴浊墨一样污染着一片纯洁的灵魂。有一个人渣，就会有一千个无辜的受害人。有一千个人渣，就会有成百上千的受害人。这世界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渣，才会如此肮脏丑恶，动荡不堪。

于是我开始制毒，贩卖给那些人渣们，钱财源源不断地流进来，一点一滴地构筑我的乌托邦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罪的人，就要受到惩罚。

而你，易烊千玺，就是被我列在黑名单第一个的人。

可惜啊可惜……”

叶晨曦往前倾身，凑近易烊千玺，开口问道：“易教授，你知道，抓了我，世界上会有多少坏人逍遥法外吗？”

易烊千玺盯着她的眼睛，许久之后，回答：“你的本意，是想杀死魔鬼，到最后，你变成了魔鬼。

以暴制暴，只会让世界更加黑暗。”

叶晨曦看着他良久，冷冷地笑，笑得易烊千玺背脊发凉。

从审讯室出来，易烊千玺接了一杯咖啡灌进胃里，才觉得舒服些。

王俊凯准备再去审讯室，被易烊千玺拦住。

王俊凯不解地开口：“千玺，我们还没问完呢。还没问到他们的基地在哪里。”

易烊千玺将王俊凯拉了回来，握着他的手说道：“小凯，不用去了。”

王俊凯略微回忆了一下最后一眼看到叶晨曦的肢体动作。

双臂交叉，抿着嘴唇，微微后仰，眼神淡漠。

一瞬间王俊凯读出了叶晨曦的意思：“谈话到此结束。”

王俊凯有点焦急：“找不到基地，那帮人说不定换一个地方作案。况且——那基地里还有人等着我们营救……”

易烊千玺伸手将王俊凯搂了过来，安慰道：“叶晨曦那儿，应该问不出什么了。你不是刚从基地逃回来吗？仔细回忆一下，那地方在哪儿？”

易烊千玺牵着王俊凯走到了王源办公室。王源已经回去休息了，办公室空空荡荡的，却也让易烊千玺觉得很满意。这样也好，没人打扰小凯思考了。

易烊千玺从王源书桌上拿来纸和笔放在王俊凯面前，说道：“要是地形描述不清楚，你也可以画出来。”

王俊凯拿着笔，半晌，开口：“千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易烊千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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