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1.9>

#王俊凯的第一个故事

#本章涉及血腥暴力,请勿上升,谢谢!

1.9 雪盲⑧

睡了一觉,睁开眼,王俊凯觉得神清气爽,疲惫也缓解不少。

居室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茶叶?

王俊凯的目光在房间里游荡了一圈,最后在西边的餐桌旁寻到了易烊千玺。

他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同样是黑色,可是昨天夜里穿的是黑色的夹克,而现在穿着的是黑色的风衣。在易烊千玺手边的餐桌上放着白色的塑料袋,此刻易烊千玺正在从塑料袋里把物品一件一件取出来放到相应的地方。显然,易烊千玺是趁着自己熟睡,买了食物和日用品回来。

王俊凯下了床,走到餐桌旁。

听到脚步声,易烊千玺略微回了一下头,淡淡说着:“醒了?”

“嗯。”

 

易烊千玺将倒好水的玻璃杯递给王俊凯。

王俊凯接过杯子,惊喜地看到透明的玻璃杯里,有绿色的茶叶在开水里舒展开来,抿一口,唇齿间的清香沁入心脾。

“你买了茶叶?”王俊凯眼眸里闪耀着惊喜。

“顺路而已。”易烊千玺躲过王俊凯明亮的视线,语气依旧淡淡的。

 

王俊凯喝着热茶,浅浅地笑了一下。

年少时候,王俊凯也曾被人问起过,喜欢怎样的人。

当时的王俊凯,是这么说的。

“TA不需要说很多话,大部分的时候,安安静静地陪着我就好。

TA也无需会洗手做羹汤,在我口渴的时候,递上一杯清茶就好。”

王俊凯发现,这么多年来,最符合他梦中情人幻想的,居然是一名绑架他的匪徒。

 

两人吃完了早餐,易烊千玺将压缩饼干的外包装、喝完的矿泉水瓶子等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后,这才不急不缓说道:“继续吧。”

王俊凯扫视了一眼易烊千玺,见他这次并没有拿着画板和笔,问着:“不用画画了?”

“如果你问的是前天在画的图,那个还没完成,但我需要休息休息。如果你问的是昨天在画的故事机理图,我已经完成了,也不需要再修改。并且,我已经写下了答案,在你没有公布答案之前,我都不会碰它,不然,我会有作弊嫌疑。”

王俊凯听到易烊千玺的话,笑了:“放心,我不会觉得你作弊。”

“可是这是纪律,不会因为你‘觉得’而更改。”

这句话让王俊凯心里一动。

易烊千玺是一个不会说半句废话的人,可是却把纪律两个字挂在嘴边。王俊凯静静地思考片刻,抬起头来,看向易烊千玺:“你是NW组织的人?”

NW,是国际非官方组织New World的简称。这个组织创立于1906年,创立者是一名朝鲜王国退伍军官姜诚圣。New World创立之初,秉承的理念是“创造一个和谐有序的新世界”,也曾有过援助第三世界、反对非正义战争等光荣事迹。但自1930年姜诚圣死后,NW的发展越来越偏离轨道,思想越来越激进,常常为了所谓的正义,做出与法律相悖的惊世之举。2003年,NW为了控诉美军伊拉克暴行,将在伊拉克境内捕获的一名美籍军人爆头,并且将爆头视频公然放到互联网上,自此国际军事法庭将NW判定为恐怖组织,NW组织也从明面转至地下。

易烊千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直视着王俊凯。

几秒钟之后,易烊千玺开口:“继续说故事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早就说过,我并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义务,一切靠你自己推理判断。”易烊千玺又开了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口,对王俊凯说道,“继续。”

你是。王俊凯在心里说着。

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当王俊凯说出“NW”两个字母的时候,王俊凯明显感觉易烊千玺的目光朝右下游走了一秒,那代表着在回忆过往。

可是,令王俊凯感到疑惑的是,回忆过后,易烊千玺眼里却又生出一丝丝的的悲伤和厌恶,让王俊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王俊凯不打算纠结于此。

有时候,看不到答案,只是因为时机未至。

于是王俊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清茶,说道:“好,我继续讲故事。”

——————

当四个人从睡梦里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清点有没有人少了。

“宇寻、宇浩、智赫……”Karry一个个清点过来,全都在,忍不住欢呼了一声,“太好了。”

宇寻和宇浩脸上也是流露着欣喜的神色。昨天制定的守夜方法奏效了,死神终于停止了他的脚步,这简直都快让天宇寻和天宇浩喜极而泣了。

千智赫静静坐在毡子上,若有所思。

真的……逃过了吗?

为什么……总感觉没有结束……

Karry以为千智赫刚睡醒,还迷糊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道:“智赫,发什么愣呢?”

千智赫转过头看着Karry,想告诉Karry自己心中的担忧,直觉告诉他这事儿还没完,可是,又怎么跟Karry开口呢?

他看起来是那么开心,这么多天来这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放松。

于是千智赫摇了摇头,朝Karry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早啊,Karry。”

“早,智赫。”

 

大事儿没发生,小状况倒是有一出。

四人发现烧火的木柴不够了。

白天倒还好,也不用生火,可是到了晚上,没有足够的木柴,那绝对是要冻出毛病的。

Karry首先站了出来,说道:“我去外面砍些树枝回来,你们好好躲在山洞里吧。”

“我跟你一起。”千智赫连忙说道。

“你?忘了你的雪盲症了?”Karry笑着朝千智赫说道。

说罢,又凑到千智赫耳边,说着悄悄话:“乖,你就在山洞里待着吧。我可舍不得你去外面承受风吹雨打。”

千智赫的脸红了,乖乖地点头,对Karry说道:“那你早点回来。”

“嗯。”

天宇寻和天宇浩也打算跟着Karry出去,被Karry劝了回来:“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们俩还是保存体力,取点雪,烧点水,等我回来能喝一口热茶吧。”

天宇寻和天宇浩见Karry坚持,也不勉强,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

Karry拍拍两人的肩膀,比了个OK的手势。

临出门前,千智赫想起来Karry的围巾,从睡觉的地方拿来,给Karry系上。

Karry看着千智赫细心地帮他系着围巾,心中轻声述说着,智赫,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爱到与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无比珍惜。

“好了。”几秒钟后,千智赫系好了围巾,朝Karry灿然一笑,小小的梨涡浮现在嘴角。

Karry低头亲了千智赫的梨涡一口,说道:“听我说,外面很冷,不要出门,知道么?”

“嗯。”千智赫点点头。

 

送走Karry,千智赫回到山洞,看到天宇寻和天宇浩戴上了保暖的帽子准备出去了。

“宇寻……宇浩……你们要出去吗?”

“对啊。”天宇寻点点头说道,“我跟宇浩打算看看外面的状况,积雪有没有变厚,山路是不是通了。回来时顺道灌点雪水,今晚要喝的水就有着落了。”

“你们要走很远吗?”千智赫担忧地说着,“不是说等Karry学长回来吗?而且雪山天气变幻莫测,最好不要贸然行动……”

反驳别人不是千智赫的专长,所以越说道后面,千智赫的声音越小。

天宇寻和天宇浩却是听到了。

天宇浩嗤笑了一声:“左一个Karry学长右一个Karry学长,千智赫你可真听Karry学长的话啊……”

千智赫听出了天宇浩语气里的讽刺,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耐心解释:“宇浩……我只是有些担心……”

“怕死,那就不要出门呗。”天宇寻冷冷地抛了一句,就看向天宇浩,“我们俩走吧。”

两人裹紧外套,走出山洞。

千智赫咬着嘴唇,牙齿在薄薄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不跟出去,天宇寻和天宇浩怕是会对自己成见更深吧。

而且大家都在为生存而奋斗,自己躲在山洞里坐享其成,于情于理也不合。

千智赫想了想,跟着天宇寻和天宇浩走了出去。

 

“宇寻,宇浩,等等我。”

小跑了一段路,千智赫总算追上了两人。

他听了Karry的话,将自己裹得层层叠叠,羊毛衫外套着毛呢外套,外套外还套着冲锋衣,脖子上还系着大围巾,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为了防止犯病,千智赫还努力避免自己看向地面,大部分时间都在看远方或者看一看蔚蓝的天空,这样果然好很多。

“你来了?”天宇寻转头看到千智赫,有些小吃惊。他以为千智赫肯定乖乖听Karry的话躲在山洞里,没想到居然跟着他跟天宇浩出来了。

天宇寻也是个明白人,千智赫的这种信任和努力,让天宇寻内心柔软了一些。

“你走前面。”

“嗯?为什么?”千智赫喘着气问道。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雪地里凝结成白色的水汽。

“宇寻是怕你走着走着掉队了。”天宇浩也走了过来,“不然Karry问起来我们可不好交代。”

仍然是提起Karry,可是这一次天宇浩的语气明显友善了许多,虽是调侃,却带着关心。

“谢谢。”千智赫心头一暖,轻声说了句感谢,就走到天宇寻和天宇浩前面。

千智赫在前面走着,天宇寻和天宇浩在后面跟着。

千智赫闷头往前走着,听到了天宇寻和天宇浩的几声惊呼,估计是雪地太滑,两人脚下打滑,尖叫连连。

走了半小时,走到了空旷处,千智赫看到下山的路还是被封着。

“宇寻、宇浩,好像还是过不去……”千智赫一回头,打算跟天宇寻和天宇浩讲话,猛然发现天宇寻和天宇浩在离他十多米的地方,远远站着,两人正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千智赫见两人交谈得投入,便自己走了过去。

走近了,两人才发现千智赫,停下了交谈。

“你们在说什么呢?”千智赫问道。

“哦……一些我跟宇浩的私事。”天宇寻看了看千智赫,问道,“刚刚你想对我和宇浩说什么?隔太远,没怎么听清。”

“哦……”千智赫连忙回答,“我说,我刚刚看了下,下山的路还是堵着,下不去山。我们还是早点回山洞吧。”

 

回到山洞,千智赫将雪水倒在锅炉里开始烧开水,瞥了一眼,天宇寻和天宇浩还在低着头窃窃私语。

这种感觉让千智赫觉得很奇怪。

天宇寻和天宇浩关系好,千智赫能理解。可是在此之前,两人没见如此频繁地咬耳朵。

千智赫甩了甩头,觉得肯定是自己敏感了,兄弟俩说说悄悄话不是很正常么。

水烧开了。千智赫将热水灌进每个人的水壶时,天宇寻坐在千智赫身边,很突兀地说了句:“Karry真的很爱你。”

千智赫扭头看着天宇寻,愣了一下。

两秒钟后,千智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宇寻……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天宇寻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Karry直到下午3点多才回来,一回来就将木柴放到洞口,一边脱着帽子和围巾一边说着:“附近的树枝都被捡完了,我步行了好远才又找到一片树林……”

然而,没有人接话。

Karry疑惑地扫了一眼众人,天宇寻和天宇浩坐在一起,千智赫单独一个人坐在一边。

Karry以为这诡异安静的氛围是因为天宇寻和天宇浩趁自己不在欺负了千智赫,走到千智赫旁边,扶着千智赫的肩膀说道:“怎么回事?”

千智赫朝Karry勉强笑了一下:“没事啊。”

Karry瞥了一眼天宇寻和天宇浩,又看向千智赫,问道:“那你怎么不跟天宇寻和天宇浩坐一起?”

“学长,你真的想多了。”千智赫解释着,“我想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啊。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扎堆。难道你非得要你进来的时候我们仨叠罗汉你才觉得那画面相亲相爱很美好是吗。”

Karry被千智赫的话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也就没再多问。

 

夜幕再一次降临,黑夜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张着猩红的嘴,将一切吞噬入腹。

“既然昨天的方法奏效,那今天继续两两守夜吧。”Karry说道。

剩下的三人均点点头。

天宇寻对Karry说道:“那我跟宇浩先守前半夜,待会儿叫醒你和千智赫守后半夜吧。”

“没问题。”说话间Karry已经将千智赫搂到了身边,在他耳边温柔说着,“困么?如果不困我再陪你说说话,如果困了我就陪你睡觉。”

千智赫自己是不困的,今天也就上午出去了一趟,走得也不远,没耗费什么体能。可是想到Karry今天走了好几公里,还抱着那么多树枝负重回来,应该很累吧,便说道:“我们睡吧?”

“嗯。”Karry将千智赫抱在怀里,拉上毯子,闭上眼睛。

睡着之前,Karry嘀咕了一句:“希望一切平安。”

天宇寻望向洞外一轮昏黄的圆月,长久沉默,静立无语。

 

“啊!!!”

静寂的清晨,Karry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惊醒。

他慌忙爬起来,看到了跌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的千智赫。

“怎么了!”Karry一把抱住千智赫。

令Karry惊讶的是,一向淡定的千智赫此刻的表情无比惊恐,双手抱头,瞳孔失焦,嘴里胡乱喊着:“不……我肯定还在做噩梦……一定是噩梦!!!一定是……”

“智赫智赫……”Karry用尽量温柔的声音安抚千智赫,“别怕,我在,我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可是千智赫看起来整个人都失了魂,任凭Karry怎么安抚都疯了一样拼命摇头,不停尖叫。

Karry将眼神投向洞外。

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Karry又看了一眼千智赫,凝神思考了一秒钟,冲出山洞。

看到景象的一刻,Karry的心脏如同遭受了几万吨的重击。他捂住胸口,跪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漫天遍野的,是撕成碎片的尸块。浓重的血腥味道被夹裹在雪花里,随着凛冽的寒风灌进肺腑,让人呕吐,令人绝望。

雪地里,Karry找到了天宇寻和天宇浩的头颅。

他们,和天宇文死时的表情如出一辙,惊慌失措,眼珠凸出。

Karry默默替他们合上了眼睛。

失魂落魄地回到山洞,千智赫的尖叫终于停止了,但Karry看到千智赫的表情却是陷入了呆滞状态,一直在神经质地喃喃:“怎么会这样……怎样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是啊,发生了什么?Karry也在心底问着。

前夜,明明安全度过了,昨夜怎么又出问题了?

是不是昨天白天发生了什么?

Karry扶着千智赫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智赫,告诉我,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没发生什么事啊……”千智赫茫然地看着Karry,整个人还在轻微地发抖。

“你仔细想想……昨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解释不通的事?”

千智赫想了想,想起天宇寻莫名其妙的那句话:“昨天天宇寻突然对我说,说‘Karry真的很爱你’。”

“他什么时候说的?”Karry连忙追问。

“就是……在我们三个从雪地勘察完回来之后。”

“你跟他们一起出去了?”Karry突然加大了分贝,千智赫被Karry的怒吼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就看到Karry继续吼着,“我不是让你在山洞里休息吗?”

“Karry,我也是团队的一份子,你觉得因为你担心我,我就应该不顾天宇寻和天宇浩的鄙视、心安理得待在山洞里吗?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一个不能为团队出力、没有责任感、遇事只会退缩的自私自利的人吗?”

Karry一愣,平静下来,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专横了。”

千智赫也是一愣,语气也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

 

晚上,Karry抱着千智赫。

夜深了,两人还是没有躺下。

曾经,这里有六个人。大家一起打打闹闹,说说自己的小秘密,好不开心。

而今,却只剩下两人。

望着那些堆放在角落里失去了主人的背包,Karry心里闪过沉重的苍凉。

夜色,越来越深了。

困意也渐渐袭来。

Karry望着打盹的千智赫,说道:“我们睡吧,智赫。”

千智赫点点头。

两人相拥而眠时,千智赫闭上了眼睛,Karry在等千智赫闭上眼睛之后,却睁开了眼睛,望向那黝黑的夜。

他失眠了。

 

半夜,千智赫莫名醒来,拢了拢手臂想保住Karry,发现Karry不在,瞬间惊醒。

扫视了一圈山洞,没有karry。

他去了哪里?

他想干什么?

千智赫从地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往山洞外面走,走到洞口,听见了Karry的声音。

Karry在低声哭泣,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极轻,似乎刻意不想让人听见。

千智赫扶在洞口墙边,安静的深夜里,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到了Karry跪在天宇寻和天宇浩尸体前说出的忏悔。

“马思远,天宇文,宇寻,宇浩,对不起,对不起。

我早该献上我的灵魂。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千智赫瘫在地上,一颗心跌入痛苦的深渊。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杀人凶手,竟然是,最深爱、最信任的人。

 

这一次,千智赫没有大哭,也没有大叫。

心如死灰的人,比谁都更平静。

等到Karry走进山洞时,千智赫甚至笑了起来。

笑,笑自己是个单纯的傻瓜。

笑,笑看不懂这世界的虚伪与复杂。

 

千智赫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在Karry的惊愕里淡淡问着:“Karry,我想今晚把自己交给你,可以吗?”

“智赫……”Karry连忙脱下外套将千智赫裹进自己怀里,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说着,“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事?”

是恶魔,却长着天使的面孔。千智赫在心里冷笑着,多么讽刺。

他抬起头,对Karry说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没人能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Karry,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Karry看着千智赫一双坚定的眼睛,沉默了许久,说道:“我也爱你。”

火堆剧烈地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橘黄色的火光里,两具躯体交叠缠绵。

滚滚热浪浇筑在体内时,千智赫的眼泪滴落在Karry身上。

 

冰凉的刀,抵在Karry脖子上。

“智赫,你在干什么?”Karry惊愕地回头。

“人在性高潮过后的身体和意识都是最虚弱的,虚弱到不管他平时多么强大,只要一把刀就可以控制他的生死。”千智赫平静地述说着,可是眼里泂泂而出的泪水爬满了他的脸颊。

“我爱你,Karry,我爱你。”千智赫的声音渐渐带上哭腔,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嘶吼着,“可是,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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