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子

#娱乐圈 席卷亚洲J*身陷囹圄K

 

39.rise and fall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再回来时，王俊凯觉得世界都变得有些陌生了。

媒体和大众舆论对易烊千玺不乏溢美之词，电视里各个频道几乎循环播放易烊千玺主演的电影，易烊千玺参与的电视剧，易烊千玺唱的歌，易烊千玺跳的舞。

而曾经作为天之骄子的王俊凯，手上仅有一份电影合约。王俊凯内心十分厌恶那位见风使舵的当面羞辱他的XX影视投资公司的胖老板，但想着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还是面见了胖老板。胖老板虽是一张脸都皱成了个菊花，却是碍于合约，只能接受王俊凯出演男一号这个事实。

敲定合作，王俊凯来到嘉陵公司。

许久未踏足公司，王俊凯没想到迎接他的画面，竟是如此——萧条。

经过大办公室时，王俊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员工们，瞥见有人无聊地玩着手机，有人托着腮浏览着网页，更有甚者躺在办公桌上睡觉。

王俊凯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老板椅上，心情复杂。

他知道，自己的员工绝不是游手好闲之辈。那些员工，都是自己一个个招进来的，嘉陵成立的10年时间里，一直都兢兢业业，踏实可靠，每个人不仅都快速成长到独当一面，而且都对嘉陵有了深厚的感情。这些年，这些嘉陵的员工从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孩成长为了领域内的技术骨干，许多大公司开出了比嘉陵更优厚的待遇，可他们都选择了留下。

所以，如果连他们都不再勤于工作，只能证明一点——嘉陵，是真的没有什么业务可做了。

 

王俊凯沉思片刻，翻开嘉陵的上半年度财务报告。

业绩比他预想得还惨不忍睹。

上次出现财务危机，还是在嘉陵成立之时。几个小年轻，还有王俊凯和ann，大家一起喝着啤酒，抱成一团哭着说一起撑下去；10年过去了，想不到又回到了当初的境地。

可是，这次，又不一样。

王俊凯想，自己没得选择，不管遇到任何困难，他都要咬牙扛下去。可是自己的这帮兄弟姐妹们不同，他们有自己的家庭，孩子，他们可以选择更好的公司，他们不用再一次陪自己吃苦，他们应该有权利去选择一条更加轻松的道路。

拿定主意后，王俊凯走到大办公室，坐在中央的办公桌上，低着头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气氛显得不那么沉重：“嘿，我有点事情想告诉你们。”

众人都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王俊凯。

扫视了一圈，看着几十双熟悉的眼睛，王俊凯笑了笑，既是苦涩又是欣慰地说着：“你们，陪了我10年了。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我脾气暴躁，爱骂人，平时也不苟言笑，从来没对你们说什么鼓励的话，可是，你们每一个人在我心中，都很重要，很棒，真的。”

众人只觉得今天的王总有些奇怪，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发言。

“可是……”王俊凯一双桃花眼神色有些黯然，“从今年年初开始，嘉陵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几个月出现了财政赤字。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娱乐圈是个风云变幻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所以——”

王俊凯停顿了一下，抬起头说道：“如果你们谁想走，我真的没有任何意见。财务sofia会给你们额外发放12个月的工资，作为你们对嘉陵所作一切的答谢。”

现场陷入一片沉寂。

等了一分钟，见没有任何人说话，王俊凯打破僵局，对着旁边一胖胖小姑娘说道：“Lily，你不是经常被我骂哭吗？我知道华谊现在缺一个平面设计，我推荐你去，肯定没问题。你也知道，华谊是个大公司啊，跳槽过去不仅薪水能翻几番，还有更好的前途。”

哪知Lily听完王俊凯的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取下黑框眼镜开始抹眼泪，一边哭一边说着：“Karry，我是很讨厌你骂人，你第一次骂我，我在家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是……可是我第一次独立完成作品，是你对我说‘海报做得真漂亮啊’。那次我父亲生病，也是你二话没说给了我50万还放了我一个月的假，还威胁我不要回公司否则开除我，让我能安心照顾我爸……后来我爸一直对我说，说你老板是好人啊，你一定要好好报答他……Karry，我不走，你打死我我也不走……”

Lily一哭，感伤的情绪迅速蔓延到了每个人身上。市场部Lisa开口说道：“我虽然是中途插入嘉陵的‘空降兵’，但我也不想走。除了嘉陵，我上哪儿找一个员工失恋了会陪着她喝酒喝到深夜安慰她的老板？”Lisa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那时候我23岁，经历人生第一次失恋，以为世界都倒塌了，是老板你跟我说你的故事，说你也会哭，说你一个人从天黑坐到天亮，你安慰我说没有永远的黑夜，只要努力撑过今天，就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阳。Karry，你也不用劝我，我不会走的。”

到后来，连嘉陵公司的男人们也开始哽咽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视频后期Edward开口：“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一开始我只是冲着Karry的名字来公司应聘的，因为Karry你是我的偶像。可是当我近距离接触你，开始以朋友的身份去看待你时，我重新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Karry。你喜欢骂人，喜欢发脾气，在办公室摔东西，可是你为了演好一部戏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你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员工敢于跟那些投资人呛声。你不完美，可是你比完美更让我们敬重。我不走。”

到最后，嘉陵公司所有员工，居然没有一个选择离开。

王俊凯看着众人，红了眼眶，却又感觉心里无比温暖和幸福。

 

Ann这阵子重感冒了，躺在家里休息，等她接到王俊凯的电话时，才知道王俊凯擅自做主地接下了某室外音乐节的通告。

虽然重感冒刚好，身体还很虚弱，ann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还是吼得王俊凯耳膜快要破裂：“王俊凯你疯了？接这种不上档次的通告干什么？”

王俊凯还想说什么，ann抢白道：“你现在在家？等着，10分钟之后我到你家门口你记得开门。有什么事情咱当面说。——对，我就是想当面一巴掌拍醒你这头脑不清醒的小蹄子。”

果然，10分钟之后ann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了王俊凯家中，将墨镜扔到一边就开始质问：“不是说不唱歌？怎么就突然准备唱歌了？唱歌也就算了，好歹像上次一样选个好一点的舞台啊！XX音乐节那种室外拼盘演唱会你去干什么？嫌自己逼格太高，准备绑个鱼雷往下沉啊？”

王俊凯抿着嘴不说话。

Ann自顾自抱怨了一通，抱怨完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一大半，冷静下来，坐到王俊凯身边，很认真地说：“王俊凯，我知道10年前，经历变故之后，你说过你不会再唱歌。这10年里，你唯一一次唱歌是为了唤回千玺。那——这次呢？你能告诉我为了什么吗？”

王俊凯低着头，苦笑了一下，开口，淡淡地说道：“ann，说不唱歌，是我太任性了。现在，嘉陵陷入了危机，影视拿不到资源，我只能另辟蹊径了。”

“怎么……突然想通了？”ann不解地问道。

“今天我去公司了。”王俊凯平静地说着，“突然就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我身上肩负着我的嘉陵，肩负着全公司所有人的信任。我没有理由再任性。”

Ann心里一动。那个愤怒地摔着吉他说着再也不唱歌的17岁的叛逆的王俊凯还犹在眼前，转眼轻狂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会为他人着想的成熟男人。ann叹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嗔怒地开口：“那……你至少也选择比较高规格的音乐节吧……”

“ann……”王俊凯转过头看着ann的眼睛，“这是我目前为止能接到的，唯一的演出通告。”

Ann哑然，怔了几分钟，惊觉自己失态准备开口安慰王俊凯，王俊凯却是抢先一步拍拍ann的肩膀安慰她：“没事，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我一直都还是喜欢唱歌嘛。现在终于又开始唱歌了。室外音乐节，也不错啊，可以近距离和歌迷互动呢。”

 

————

6月的杭州，气候宜人，草长莺飞。

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结伴来到音乐节现场，等待着晚上的精彩演出。

 

几个带着猫耳朵的女孩儿兴奋地议论着：

“听说这次的音乐节，有大牌嘉宾到场哦！”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唱跳俱佳，性感撩人哦……”

“还说红遍亚洲，甚至全世界都有他的粉丝呢……”

“你们这么说，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嘘嘘嘘……别说别说！还不一定呢……”

“八成是他！啊啊啊啊啊！第一次与我爱豆这么近距离接触，待会儿我会尖叫到疯的！！！”

……

 

7点，音乐节正式开始。主持人先是炒热了气氛，接着各种类型的歌手依次给大家献上了风格各异的歌曲和表演。清新的民谣，动感的R&B，疯狂的摇滚，现场变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

当然，现场观众都知道，这一切仅仅是最后狂欢派对的预热，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又充满希望地等待着压轴嘉宾掀起最后的狂潮。

似乎是故意吊大家胃口，最后一个节目表演前，主持人来到舞台中央，高声喊着：“最后一个节目，你们期待吗？神秘嘉宾莅临本次音乐节，你们期待吗？亚洲巨星为你们演唱，你们期待吗？”

在现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里，主持人终于嚎叫着喊出介绍词：“下面，由我们当红巨星给大家带来一首英文歌曲《Rise and fall》，大家欢迎！！！”

 

“啊……是Jackson吗？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几个女生捂住了心脏。

 

灯光缓缓亮起，王俊凯坐在舞台中央的长凳上，拨弄着吉他。

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眼睛看向吉他指板，光影勾勒出王俊凯完美的侧脸。

轻轻开口，磁性而美妙的声线在混合着青草香味的空气里飘荡——

【He deals the cards as a meditation他玩游戏时喜欢沉思
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  他的对手从来没有任何猜疑
He doesn't play for the money he wins然而，他并非为了赢得金钱
He doesn't play for respect也不是为了得到人们的尊重

……】

 

天籁般的歌声犹如光滑的丝缎拂过脸庞。现场有几个王俊凯的粉丝，当王俊凯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就尖叫起来，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感包裹着，兴奋得都快晕眩了。

然而，几家欢乐几家愁，并且现场愁的人比欢乐的人多得多——大部分人看到氧气音乐节对神秘嘉宾的描述，都以为是易烊千玺来了，即使王俊凯也是个大咖，即使他的现场如此动听，易烊千玺的歌迷此刻却只有一种情绪——失望。

几个易烊千玺的激进粉丝不满地说道：“主办方要脸吗？随随便便请个过气明星糊弄人呢吗？”

“就是……亚洲巨星除了我们家Jackson，谁配得上这个称号？这王俊凯，谁啊？他有一出道就登上韩国SBS歌谣大赏的舞台，一出道就让那些韩国棒子为之疯狂吗？”

“走走走……花钱买个晦气……” 

 

现场有人推推搡搡地退场，引来小范围的混乱和嘈杂。

王俊凯看着那一拨离去的人，不以为意地继续唱着：

【I always said that I was gonna make it我小时候立志成功

Now it's plain for everyone to see现在我的确也已成名

But this game I'm in don't take no prisoners然而角斗场一旦踏入便不可能全身而退

Just casualties 你争我夺，尸横遍野

I know that everything is gonna change我明了我的世界将会天翻地覆

Even the friends I knew before me go甚至儿时挚友都将渐渐走失

But this dream is the life I've beensearching for但这是我所选择的生活我不悔当初

Started believing that I was the greatest一直坚信自己生来不凡

My life was never gonna be the same我的人生一定与众不同

'Cause with the money came a different status功名利禄将我捧上天堂

That's when things change然而有些东西开始发生改变

Now I'm too concerned with all the things Iown患得患失自己拥有的一切

Blinded by all the pretty girls I see声色犬马让心变得虚荣盲从

I'm beginning to lose my integrity我开始慢慢缺失那个原本的正直诚实的自己

……】

 

舞台下上演着一出粉丝愤怒离席的热闹好戏，舞台上的王俊凯却是一边唱着歌，一边在心里感慨万千。

10年。不知不觉自己竟在这个圈子走了10年。15岁时迷上Craig David，开始听他的专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Rise and fall》，只觉得旋律十分动听，却不甚明白歌词的含义。10多年之后，经历了许多，竟发现歌词如此契合，唱出了自己的心声。

 

易烊千玺几十个激进粉丝的愤怒离席带来了连锁效益，紧接着，现场又走了一批易烊千玺的理智粉。

场地突然变得空旷，现场气氛骤降，一些中立观众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又有一批离席。

到最后，居然只有寥寥几个观众剩下。

 

而舞台上的王俊凯，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冷眼旁观着一切，眼睛扫视了一圈过后，满不在乎地嗤笑了一声，低着头继续浅唱低吟：

【I never used to be a troublemaker我无意与世界为敌

Now I don't even wanna please the fans甚至都不想对我的粉丝虚与委蛇

No autographs, No interviews, No pictures繁华过后，没有签名,没有访问,没有合照

And less demands世界清静，无欲无求

Given advice that was clearly wrong曾被圈子一些谬论荼毒

The type that seems to make me feel so right置身其中却深信不疑

But some things you may find can take over your life但有一天你会发现一些值得你用生命去捍卫的人与事

 

Burnt all my bridges now I've run out ofplaces现实残酷，我无处可去

And there's nowhere left for me to turn无处可躲

Been caught in compromising situations被逼妥协

I should have learnt只怪我没早一步看清

……】

 

已经是晚上11点，夜风裹着西湖的水汽吹过来，让夏夜有一抹凛冽的凉意。稀稀落落的观众，就好像在昭示着一种名叫“人气”的泡沫的破灭。

王俊凯却只是闭着眼睛用心听着旋律。

——无所谓，自己唱歌从来不是为了取悦他人。

自己，从来是因为爱唱歌，所以才唱歌。

既然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卸下不切实际的追捧和狂热，可以安静下来唱一首歌，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塞翁失马？

【From all those times I didn't walk away 以前我曾犹豫不决错失良机

When I knew that it was best to go 后来我才知道应该抓住一切可能

Is it too late to show you the shape of myheart如今坦诚我爱你，是否已经太晚？

……】

 千玺……

歌词勾起了回忆，王俊凯哽咽了一下，有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来。伴着咸咸的泪水，王俊凯在夜风里轻声唱着——

【Now I know现在我知道

I made mistakes我犯了弥天大错

Think I don't care你以为我不在意

But you don't realise what this means to me但你可知否我的世界都已经天崩地裂

So let me have just one more chance所以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I'm not the man I used to be我已经改变，不再是从前的我

Used to beeeeeeeeeee求你回头，让爱继续……

 ……】

千玺……千玺……

更多的泪水从王俊凯脸上滑落，滴到木质的吉他上，也滴到冰凉的地板上。

爱唱歌的王俊凯，可以把别人唱哭的王俊凯，这一次，在自己的歌声里哭成了个傻逼。

 

哭到抽搐，王俊凯一度停止演唱，用右手手掌遮住脸庞。

调整了几秒，王俊凯重新弹起吉他，唱完最后一段——

【Sometimes in life you feel the fight isover有时你感觉你巅峰不再

And it seems as though the writings on thewall人气如同写在墙上慢慢褪色的笔迹

superstar you finally made it有一天你成了超级巨星

But once your picture becomes tainted但再伟大的传奇也终会在时光里消逝

It's what they call 世事无常

The rise and fall人生浮沉

The rise and fall人生浮沉……】

唱完，王俊凯久久地怔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回忆里。

 

没人注意到十几米外，有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大大的卫衣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庞，只露出一个秀气的下巴。他全程沉默而专注地听着王俊凯的演唱，听到最后，咬紧了嘴唇，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眶落下来。

易烊千玺从口袋摸出一只笔，又拾起一张扔在地上的音乐节宣传单，撕出一截空白，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转头对着坐在他身边的一个5岁大的小女孩说道：“小妹妹，想吃巧克力吗？”

小妹妹点点头。

易烊千玺拿出早上随手放在上衣口袋里的一块巧克力，将纸条一并交给她：“巧克力，给你；纸条，你替我给舞台上的大哥哥，好吗？”

小妹妹乖巧地点了点头。

 

从遥远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王俊凯朝着空荡荡的观众席习惯性地90度鞠躬后准备离去，身后响起甜甜的声音：“大哥哥，我有东西送要给你。”

王俊凯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小苹果一般可爱的小女孩儿，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和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他的愁绪都消散了一大半，蹲下来温柔地说道：“什么东西呀？”

小妹妹将手上的纸条给了王俊凯，还吧唧一声亲了一口才蹦蹦跳跳地离去。

王俊凯噗嗤一声笑了一下，打开纸条。

【你是我永远的偶像。】

这字迹是……

王俊凯心里咯噔一跳。

他跑下舞台，焦急地搜索着易烊千玺的身影。

只是易烊千玺已然不着痕迹地悄然离去，就好像从没来过。

 

颓然走到后台，王俊凯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只是错觉吧。王俊凯想，只是有个歌迷的字迹像千玺的字迹而已。难道还以为千玺真的会为了自己跑来杭州？

王俊凯伸出双手盖住脸，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别白日做梦了。王俊凯你他妈每天都在想什么。

门把手转动的声响惊醒了王俊凯。

哪怕刚刚才郑重其事地告诫了自己不要再想易烊千玺，王俊凯还是脱口而出：

“千玺？”

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王俊凯脸上的表情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平静。

 

男人看到王俊凯脸上调色板一般的变化，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易烊千玺。但是好歹是10多年的老相识，至少表示一下欢迎吧？”

王俊凯盯着他许久，缓缓开口：“费悦，你来做什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