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子

#我回来了。

 

4.1 家园

 

易烊千玺将王俊凯的手紧紧牵着，大步流星地穿行在航站楼。

两个面容俊秀身材修长的大男人，还手牵着手，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王俊凯羞涩地笑着：“千玺……不用攥得这么紧。我不会走丢的。好多人看着呢……”

易烊千玺只是回了个头，戏谑地问：“被人看到，不好吗？”

王俊凯一愣，然后就笑得如六月阳光一般灿烂：“千玺你这个秀恩爱狂魔。”

两人一同登上北京至长沙的飞机，起飞之后，王俊凯就大剌剌地靠在易烊千玺身上睡着了。

易烊千玺找空姐要了一床毛毯替王俊凯盖上，看着他睡着的笑颜，忍不住偷偷亲了一下他长长的眼睫毛。

曾经说过，今后每一个地方，我都会牵手与你同行，说过的话，就不会收回来的。

 

几经辗转，易烊千玺和王俊凯终于是来到了易烊千玺在湖南怀化的老家。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的竹林，初春的微风从林间划过，带来沙沙的响声。被竹林环绕的低矮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民宅，天青色的房顶，茶色的墙壁，让王俊凯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古代。

易烊千玺见王俊凯愣神，笑了笑，领着王俊凯走到门口，驾驾驾，敲了敲门。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50多岁身穿布衣，面容安详的妇人抬起头看了看，便笑了：“Jackson？”

 “Lynn。”易烊千玺缓缓开口。

王俊凯却是有点错愕。明明是一副闲云野鹤的农居生活，但突然冒出来的英文称呼让王俊凯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不过这两个英文人名倒是把王俊凯的思绪给唤起来了，心想，这就是千玺的妈妈了啊。

微微躬身，礼貌地说：“伯母好。我叫王俊凯。”

易烊千玺转过头，用狡黠的目光看着王俊凯，用口型说着：“不叫婆婆了？”

王俊凯的脸立马红了，轻轻推了一下易烊千玺：“别闹。”

于是易烊千玺低头暗笑了一下，这才一本正经地对母亲说：“这是我的助手。”

千母扑哧一声笑开：“Jackson，刚刚我在窗边已经看到你小心翼翼扶着小凯走下来了。这么多年，你第一次主动照顾别人。儿子，你的心理学还是我启蒙的，所以我推测这是你的恋人，对吗？”

王俊凯一愣，没想到千母比想象中还要睿智直白。扭头看了看易烊千玺，只见易烊千玺对着母亲，害羞地点头。

啊涅？就这么承认了？

正当王俊凯还在失神，千母已经将眼神投向王俊凯，笑盈盈地说着：“要不，还是叫我婆婆吧？”

王俊凯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千母。易烊千玺明明只是对着他做了口型，千母又是如何知道的？

见王俊凯接连惊愕，易烊千玺笑了笑，揉揉王俊凯的头发：“我妈会唇语的。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你婆婆比我还全能。”

 

进了屋，易烊千玺开门见山地说道：“Lynn，我想让你帮我查查一种动物。”

千母已经打开了电脑，然后对着易烊千玺说道：“什么性状？”

易烊千玺领着王俊凯在千母电脑桌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想了想，开口：“我没看到它的身形，可是能听到它的声音。叫声像豪猪，又像麋鹿，总之很诡异，我印象中没这种东西。”

千母打开google地图界面，指着屏幕对易烊千玺说：“先缩小范围。这种动物在哪个版块。”

“亚欧大陆，印度尼西亚。可是我不确定它是不是印尼独有。”易烊千玺严谨地说道。

“可是你从小到大跟着我学过生物，了解过各种生物的习性，如果是常见物种你应该有印象。”千母皱着眉思考着。

“没错。”易烊千玺略微沉思，便开口，“那么，应该是珍稀动物了。”

千母点点头，说道：“所以这是你此行的目的吧？毕竟只有我这里有全球珍稀动物比较充足的文字、音频和视频资料。”

易烊千玺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有，来看看世界上最聪明、最美丽的女人啊。”

千母摇着头，但眼睛却是弯成一道桥。

点开音频播放器后，千母拍拍易烊千玺的肩膀：“走，我们过去吃饭。音频开着，叫声一个个听过来。虽然有几千种，要听两个小时左右，但是我们吃着饭聊着天，应该不会太无聊。”

 

尽管耳边响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珍稀动物的叫声，可三人在一起吃饭，倒是其乐融融。重庆与湖南口味本就十分相似，千母的手艺又是炉火纯青，王俊凯吃得酣畅淋漓，易烊千玺也是吃得口齿留香。

刚刚放下碗筷，易烊千玺突然一愣，说道：“就是它。”

还没等千母和王俊凯反应过来，易烊千玺已经扑到电脑前，将音轨往前拖，重新播放，听到那个在印尼听到过的叫声，确认道：“没错，就是它。”

千母放下筷子，开口：“汤加鹿豚。拉丁文名：Babyrousa togeanensis；英文名：Togian Islands Babyrousa；别名：托吉安鹿豚。虽然近十年没有明显的下降，但狭窄的分布区使它的数量仍然很少，在500只以下。濒危等级为濒危（EN）。”

易烊千玺连忙问道：“Lynn，分布狭窄，有多狭窄？”

千母想了一下，说道：“汤加鹿豚，仅分布于印度尼西亚汤加岛。”

I get you.易烊千玺在心中说道。

 

收拾完碗筷，千母这才擦干手，坐到沉思着的易烊千玺身边，问道：“Jackson，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易烊千玺想了一下，就把《乌托邦》的前因后果完完全全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Lynn，对不起，我可能要告辞了，那片岛上还有很多人被困着。”

“等等……”千母却是抬了抬手，说道，“Jackson，你也知道你走我一般不挽留，可是这次我想你跟小凯在这里住几天。”

易烊千玺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明所以。

“有三个问题。第一，我想你先调查清楚那些被囚禁的人的背景。除开极少数的天生杀人狂，大部分案件挑选作案对象时都是有原则的，我不希望你还没理顺就贸然出击。第二，上次我也被短时间囚禁过，虽然只是被囚禁在自己家里，难度不算大，可是囚禁我的人训练有素，我猜他们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既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团体，我并不希望你跟小凯再次深入虎穴，那是鸡蛋碰石头。第三，我让你不要回去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怀疑你在北京被人监控了。不然，为什么你在北京的每个举动都被这个团体给获悉？”

易烊千玺略微回忆了一下，就惊出一声冷汗。

自己第一次接电话，那个团体知道自己名字。

第二次，似乎害怕他不相信，直接说出了那件在加州大学发生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惨案。

那个团体也知道他收了王俊凯做助手，不然邀请函不会有王俊凯一份。

而自己刚刚拿起手机准备报警，那边就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一举一动，完全在掌控之中。

 

之前，易烊千玺也是凭着直觉，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他。所以那天跟王俊凯和好之后，还是谨慎地将王俊凯推进客房布置了那场骗局。之后在乌托邦绞尽脑汁取胜，回到家之后又沉浸在与王俊凯的甜蜜里，竟然忘记了这个异常明显的线索。

真的被监视了。而且不出所料的话，监视头在客厅里。

 

这样想来，易烊千玺也不再想要回去，反而是拉了王俊凯一起坐在沙发上交流着在乌托邦的各种线索，而千母已经手指翻飞在网上查失踪人口记录，三人一同作起目标对象分析和嫌疑人侧写来。

只可惜这并不是在美国，失踪人口大部分都没有上报。正当千母叹息时，王俊凯开口：“我记得，有个囚禁人叫秦轩轩，是北京化大附中的学生。现在，已经开学了，总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学校应该给她报案了吧？”

千母眼睛一亮：“化大附中？我有个姐妹在化大附中当副校长，我问问。”

半个小时电话之后，千母走过来对着易烊千玺和王俊凯说道：

“查清楚了，秦轩轩确实是北京化大附中高二的学生，已经失踪3个月了。不过……”

易烊千玺抬头，看母亲欲言又止，便说道：“Lynn，说吧。”

“不过这秦轩轩可不是善类。据她老师说，这丫头就是个小太妹，学习成绩不好，喜欢跟高年级男生谈恋爱，去年12月份好像把一个小女孩儿堵在楼道里扒光了示众，理由是那小姑娘抢了她男朋友。后来那小姑娘跳楼自杀了。”

王俊凯听得全身一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道：“太可怕了。所以——乌托邦上关着的，都是这些人？”

易烊千玺也刷着手机，半晌，开口：“只怕……是这样。”

易烊千玺的手机屏幕上，写着余素芬的消息。她当初的自我介绍里面说自己是某公司的财务，一半对。事实上，她曾经是这个公司的财务，但现在已经被辞退了。辞退的原因是，贪污公款。

“所以，这个组织建这个什么狗屁乌托邦的动机，居然是以暴制暴，替天行道？”王俊凯说道。 

“任何人，任何组织，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哪怕他们的出发点有多高尚。”千母缓缓开口说道。

易烊千玺和王俊凯点点头。

 

三人又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千母起身说道：“不早了，小凯和千玺困不困？要不要洗漱完毕了去休息？”

两人本来就是长途奔波，被千母一提醒，还真止不住的呵欠连连。于是俩人打打闹闹地去洗漱。千母在后边看着，笑得一脸慈祥。

洗漱完毕，王俊凯刚想开口问千母“客房在哪”，就被易烊千玺顺手给圈回怀里，佯装生气地低声说道：“忘记合同补充条款第四条了？”

还没等王俊凯开口反驳，易烊千玺已经将王俊凯推进了自己小时候住的那间卧室然后迅速关上了门。

千母一愣，然后就笑了。

原来我家儿子这么多年，不是没感情，是没遇到人啊。

真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倒是主动而霸道得很呢。

跟他爹简直一模一样。

 

“千玺……这就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么……”躺在床上，王俊凯的眼神在卧室里游走着。

易烊千玺的卧室并不复杂，一张大床放在卧室中间，左手边是窗户和书桌，右手边是一个衣柜，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柜。这简朴的装修风格，简直就是易烊千玺在北京别墅一楼的缩小版。

看完了，王俊凯就一回身，开开心心地抱住了易烊千玺，两颗虎牙在易烊千玺眼前晃啊晃：“千玺我睡啦。晚安。”

“晚安。”易烊千玺轻声对怀里的人儿说。

 

老大，他们好像去了湖南。

去湖南？找叶莲安帮忙么？

似乎是这样。

他们查到了什么？

还不知道。

我倒希望他们查到什么。

嗯？为什么。

不查到什么，我又怎么可以跟他们继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老大，我不懂。

不懂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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