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子

2.2 梦呓

来人是一个20岁左右身形娇小的女子，寒冷的冬夜里仅着一身单薄的睡意，光着脚，一脸惊慌，虽然撞进了易烊千玺怀里，被踏实可靠的易烊千玺抱着，依旧瑟瑟发抖。王俊凯刚想坏笑着打趣易教授艳福不浅，就看见易烊千玺脸色严肃地对王俊凯说：“去泡杯热茶。她被吓得不轻。”

王俊凯见易烊千玺皱着眉，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冰水，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敢再开玩笑，立马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放了些薰衣草和大红袍，递给那名女子。

易烊千玺也没闲着。他将女子扶到客厅，又拿了一床毯子给女子裹上。然后易烊千玺和王俊凯就静静地坐在女子身边，陪伴着她。

有时候，惊慌失措的人，需要的不是慰问，而仅是陪伴。

半个小时后，热茶缓缓下肚，体温渐渐在毛毯里回升到正常水平，虽然偶尔还有一丝发抖，可是女子的眼神不再涣散，精神头儿慢慢好了起来。

大概是别墅安静的氛围让女子觉得安心，她缓缓开口，对易烊千玺说道：“教授，你还记得我么？”

易烊千玺这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小小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眼神跟精灵一般空灵飘逸。尽管已经3年没见，可是看到眼睛易烊千玺还是认出了她：“妮妮？”

妮妮点点头，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老师，谢谢你还记得我。”

易烊千玺也露出笑容：“那时候你常常来旁听我的课，下课了还问我一些专业性问题。虽然不是心理系的学生，可是我一直记得聪颖好学的你。”

妮妮害羞地低下头：“老师过奖了。”

易烊千玺看着妮妮在灯光下的头旋，知道她是从惊慌中已经完全回过神来，本不想打扰，但妮妮前来的目的并不是叙旧。于是易烊千玺开口问道：“妮妮……你刚刚说，救你？”

妮妮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回忆到什么恐怖的事，整个人一抖。她的眉头紧皱，看得出来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妮妮鼓起勇气，对易烊千玺说道：“老师…………可是，我觉得……我……被死神……盯上了……”

易烊千玺和王俊凯同时心里一惊。易烊千玺是看着妮妮的眼睛，知道她没有说谎。王俊凯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被死神盯上，脑子里跑的全是《死神来了》系列的画面。

扯吧？被死神盯上还能活到现在？王俊凯撇撇嘴，就开口说道：“我说……这位小妹妹……你说，你被死神盯上了，我就问两个问题，第一，都盯上了你还能活着？第二，你有什么证据？”

妮妮的眼睛黯淡下来：“我……我没有证据。”

王俊凯坏笑起来，跑到妮妮面前说道：“所以，小妹妹，你今天跑过来……是来调戏易教授的么？”

妮妮更加害羞了，将脸深深低下，不敢看人。

易烊千玺却是瞪了王俊凯一眼，就安慰妮妮：“这是我的助手王俊凯，说话不着边际，你不用理他。妮妮，你继续说吧。我知道你本身是个非常冷静睿智的姑娘，没有特别的事情，你不会大冬天晚上光着脚跑出来。”

妮妮听了易烊千玺的话，抬起头来，半晌，眼里滚出一颗硕大的泪珠。她抓着易烊千玺的衣角，缓缓开口，说道：“老师……我哥哥……昨天深夜跳楼身亡了。”

易烊千玺听着妮妮的话，虽然知道妮妮很伤心，但逻辑清晰的易烊千玺还是说道：“妮妮……这种事情……应该第一时间报警……”

“不不不……”妮妮听到易烊千玺的话，却是反应很大，不住地痛苦地摇头，“易老师，您听我说完。如果只是简单的坠楼身亡，我不会来找您！”

易烊千玺用目光鼓励她继续。于是妮妮继续说道：

“我知道警察过来检查之后会说，这是一起自杀身亡事故。可是直觉告诉我，不是！一年前，我的母亲离奇失踪了，现在也没个定论！警察们说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失踪案件，就草草收尾了。我不信！我总感觉……有人……杀了他们……更离奇的是，他们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可是母亲从乡下来看我，第二天就……哥哥也是……难得来看我一次，就……”

“你的母亲和哥哥，有没有共同的敌人？”易烊千玺说道。

妮妮摇头：“没有。我母亲对人可好了，所有人都说她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哥哥虽然没什么大作为，可是一直都是心地善良的好老人，不会得罪其他人的啊。”

“所以，你觉得……是跟你有过节的人……杀了他们……”易烊千玺继续剖析。

“也有可能……凶手的对象是你。”王俊凯开口，“只是每次你身边的人都当了替罪羊。”

妮妮这才看了王俊凯一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王俊凯反倒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也开口说道：“没错……我总觉得……死神真正要杀死的人……是我。”

王俊凯看着妮妮的眼睛，虽然她的眼睛很美，可是……真以为是演电影呢？只正经了一秒王俊凯就坏笑起来，笑出两颗虎牙，一边摸出一支烟出来抽一边吊儿郎当地说道：“小妹妹，你想多了！心理学上有种现象叫过度联系，就是说几件事物原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却自行把它们联系起来。也许您的母亲真的年事已高自己走丢了，而您的哥哥也是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轻生。死者已逝，请节哀，但是遇到这些事情之后就觉得自己也会死，是不是有点奇怪呢。”

妮妮听了王俊凯的话，略微愣了一下。直到王俊凯点上烟抽了一口，才回过神来，轻轻说了一声：“王先生……您……可以不抽烟么……我讨厌烟味。”

王俊凯哦了一声，转身走到阳台上去抽烟了。

易烊千玺拍了拍妮妮的肩膀，说道：“妮妮，别想太多。你也听过我的课，知道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真相会随着时间呈现越来越清晰的面目。所以，今天，就好好睡觉，好不好？只要我们有足够耐性，和保持足够的清醒，真相一定会出现。”

妮妮点点头。易烊千玺就指着客房说道：“我看你今天也不会回去了，就将就你睡一下客房吧。”

妮妮朝易烊千玺鞠躬，感激地说道：“那真是麻烦您了。”

王俊凯抽完烟进屋的时候，就发现易烊千玺已经不声不响地把他给卖了。

妮妮已经走去王俊凯的房间睡下了，王俊凯满脸不爽地说道：“那我睡哪儿？”

易烊千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王俊凯，王俊凯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就只看到客厅孤零零的两个圆椅和一个玻璃茶几，忍不住喊道：“我他妈睡客厅？还是打地铺？”

易烊千玺仍是一副万年不变冰山脸，冷冷说道：“对啊。”

卧槽。王俊凯心里喊着，给美眉裹毛毯的是你，给美眉让房间的是你，最后功成身退睡大床的是你，凭什么妹子都让你泡了好床都被你睡了！我不服！

所以，当易烊千玺在客厅看完书走到自己房间床上躺下时，就感觉自己床上有什么东西。

易烊千玺习惯性地一个空手道斜劈，就听到被子里王俊凯“嗷”地一声大叫起来，然后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哪个乌龟王八蛋戳我蛋蛋！谁？啊嗷……蛋疼……”

易烊千玺已经从床上起身了，站在床边，也是一脸不爽地看着王俊凯，看了半天王俊凯才反应过来打他蛋蛋的是易烊千玺。王俊凯裹着被子一副“老子就是不下去”的样子，易烊千玺冷冷说道：“王俊凯你干嘛？”

“我才不要打地铺。”王俊凯坦率地说道，“再说，客厅那么冷，地板那么凉，万一我明天感冒不能跟你一起出勤怎么办？我感冒事小，影响破案事大啊。”

易烊千玺冷笑了一下：“客厅也有空调。”

王俊凯任性地将头扭向一边：”我不管。我觉得冷就是冷。“

易烊千玺心里很不爽地想着，为什么有人这么不要脸，还不讲道路。

王俊凯心里想着，就霸占你的床怎么了，有本事把我抱出去啊。我这180的个子130斤的体重，我烦不死你也要累死你。

俩人又相互沉默3分钟之久……

还是易烊千玺的生物钟打破了僵局。易烊千玺抬手看时间已经晚上10：30，就习惯性地爬上了床。一边上床一边说：”王助手，你晚上睡觉应该挺安分吧。“

王俊凯听了易烊千玺的话，脸一红，说道：”易烊千玺你想什么呢！我当然安分！我又不喜欢男人。“

易烊千玺眼看着王俊凯又理会错了他的意思，没好气地说道：”我是说你晚上抢不抢被子，踢不踢被子，睡觉打不打呼噜。你一天天的脑袋都在想什么。“

王俊凯努努嘴：”我睡觉……我睡觉最安分了。我妈说我睡觉最乖了，就像一只可爱的海绵宝宝。“

易烊千玺心想，但愿如此。

 

王俊凯已经咋咋呼呼地开始脱衣服了，脱到只剩下内裤了开心地钻进被子里。易烊千玺却是裹着毛呢大衣就直挺挺地躺到了床上。王俊凯忍不住说道：”易教授你这挺尸呢还是睡觉呢？脱几件衣服会死啊？“

易烊千玺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我不喜欢身体接触。你别碰我。“

王俊凯却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个脑袋，一脸坏笑地说：”易教授我觉得你会热死。“

易烊千玺穿着毛呢大衣，盖着被子，冷冷说了句：”闭嘴。睡觉。“

王俊凯嘟哝着：”关心你还不行？真难伺候。不管了，我睡我的大头觉去~“

俩人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下，进入了梦乡……

 

半夜，易烊千玺感觉呼吸不畅，活生生被压醒。

一醒来，易烊千玺就觉得王俊凯的母亲一定用错了形容词。

王俊凯睡觉哪是一块海绵，那分明是八爪鱼。

此时，王俊凯的双手抱着易烊千玺的脖子，头贴着易烊千玺的脸颊，连吹出的二氧化碳都喷到了易烊千玺脸上。王俊凯左腿靠着易烊千玺的身体，右腿更是跨放在易烊千玺的下半身上，时不时还蠕动一下。

王俊凯的右腿不合时宜地卡在易烊千玺的某个部位，易烊千玺叹息了一声，心想，我打你的X你压我的X，冤冤相报何时了。

正想抽身离开，却是听到王俊凯在耳边说道：”别走。“

 

易烊千玺楞了一下，然后侧过脸定定地看着王俊凯，片刻，听他含糊不清地继续说着：

”阿空，别走……别走……求求你……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别走……“

易烊千玺用唯一空闲着没有被压住的左手，伸到右边捏起王俊凯的右眼皮，看到他的眼球在快速转动，知道他是在做梦了。

易烊千玺想把自己的身体从王俊凯的怀抱里抽出来，把床让给他让他好好休息，手臂刚抽出来一些，突然，一颗泪水落在了他掌心。

是王俊凯。

王俊凯在哭。

他皱着眉，口中不断喃呢，双手双脚在间歇性地抽动，那样沉在梦里孤独哭泣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孩子。

王俊凯，你是有怎样的过去。

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突然有些心疼，再没有离开，而是放任王俊凯抱着自己。

王俊凯的脸枕着易烊千玺的手，那张平时玩世不恭的脸此刻泪眼婆娑，迷人的桃花眼紧闭着，却是沾染了层层的湿濡。易烊千玺轻轻抬起大拇指，摩挲着王俊凯的脸庞，帮王俊凯将泪水拭去。

 

浑然不觉夜里发生了任何事情的王俊凯醒来时，易烊千玺已经坐在一楼的餐厅里吃早餐了。

妮妮也穿着易烊千玺的衣服坐在餐厅吃早餐。

王俊凯一看妮妮就不悦，坐在易烊千玺一侧，拿起一片面包，没好气地瞪了易烊千玺一眼，嘴里嘟哝：“易教授昨天很忙嘛。”

易烊千玺心想，对啊，昨天确实很忙，也不知道谁哭了半宿。但听到王俊凯的语气，知道他又是误会了，于是说了句：“妮妮没带衣服，我只是借给她我的衣服穿一下。”

王俊凯心里闪过一丝开心，但嘴上却说着：“谁管你们发生什么……”他快速吃完了早餐，就对着易烊千玺跟妮妮说：“走吧。去现场看看。”

妮妮皱着眉沉默。

易烊千玺看到妮妮的表情，大概是猜到了妮妮还是对那个地方心存恐惧。可是不面对直面恐惧，就会越来越被恐惧打垮。

于是易烊千玺开口：“妮妮，放心，我跟王助手陪着你。你很安全。”

妮妮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地说道：“好。我去。”

王俊凯已经穿好鞋子走出了别墅的门。

走到门外，王俊凯习惯性地拿出烟准备抽，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咦，昨天不是还有一根么？掉哪儿去了？

正上下翻找着，易烊千玺和妮妮已经走出来了。

易烊千玺见王俊凯正在找什么，问道：“忘记带什么东西了么？”

王俊凯将自己的口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只烟，也就放弃了，对易烊千玺说：“没什么。我们走吧，去坠楼现场看看。”

 

老大……

没想到，karry是个情种。有趣。

那，您不担心案件……

嘘……好好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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